《生存者》:人生不是讓你安穩地吃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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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伊朗裔美國女導演Ana Lily Amirpour自編自導的《女孩半夜不回家》(A Girl Walks Home Alone at Night, 2014)驚豔全球,採取黑白電影的手法,巧妙運用吸血鬼類型電影的詭譎氛圍,雜揉女權議題與現下社會諸多街頭現象,成為一部帶有酷勁、獨樹一格又帶有批判力道的風格電影,導演Ana Lily Amirpour的想法與才華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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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2年,導演再度執筆,自編自導的全新作品《生存者》(前譯《劣質愛情》,The Bad Batch, 2016)將鏡頭從伊朗(其實當時是在加州取景拍攝)轉換到廢世後的德州漠土,黑白畫面轉成豔麗色彩,滾滾黃沙的壯闊景致呈現出有別於導演首部作品的樣貌。《生存者》背景設定在不久後的未來,文明遭到廢棄,人類失去道德良知,生存是首要目標,你必須勇敢讓自己強壯,否則就等著被吃掉,在這個時代背景的設定下,你以為這是一個《瘋狂麥斯:憤怒道》的冒險生存電影,但這是《女孩半夜不出門》的導演,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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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者》的故事起於一名女子被放逐到沙漠中,還不懂『遊戲規則』的她遭到俘虜,切去一隻手一隻腳,驚嚇之餘,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逃離綁架她的人們,繼續她的流浪之途,路途中她遇到了一名小女孩和一名邁阿密肌肉男子,甚至還遇到了掌握無數資源和追隨者的『夢想家』,這才讓女子在迷途之中釐清了她的人生方向,人生並不是安穩地吃著漢堡做著沒有邊際的夢想,這頭的世界太安逸創造萎靡的心神,那頭的生活則是充滿挑戰和隨時隨地會遭到射殺的危險。即使是茫茫荒漠,也會有條道路能讓自己踏上,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拾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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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條斯理』可以說是導演電影作品的手痕,你需要一點耐心才能看出她鋪陳的所有細節,最終會導向何方,但我個人覺得《女孩半夜不回家》可以這樣用,不見得可以在《生存者》這部電影中如法炮製,在荒漠流浪就已經夠讓人煩悶了,還讓觀眾找不到劇情方向,這更讓人急躁,電影一直到末段約20分鐘才迎來一絲高潮起伏,這一點是讓人些許失望的。但除了步調的問題之外,其他面向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工作人員們的用心。例如攝影師在捕捉畫面光影、配置畫面構圖,每一幀都是一個視覺享受,偶爾出現的霓虹物件和滿天星斗的夜空,更是增加了這部影片離世迷幻的氛圍。又如配樂的選用,每每出現歌曲時,難以預期的旋律與歌詞,都為影片增加了迷濛的夢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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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們的表現更是為這部電影加分不少,《傲慢與偏見與殭屍》的Suki Waterhouse這次飾演被斷手斷腳的女主角,不但展現了從天真到世故的成熟演技,更獨自挑起了這部電影所要展現的情緒以及堅毅超凡的女性形象;男主角是年底即將在《正義聯盟》以水形俠形象登場的傑森摩莫亞(Jason Momoa),完美擔當在大漠中放送男性賀爾蒙的福利社,男子漢氣息瀰漫整個大銀幕,中和本片以女性為主軸的柔性味道,雖然男子氣概爆表,但是角色個性卻是一個尋找女孩的暖男,超有反差和衝突性的,為電影做了良好的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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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巨星參與本片是宣傳這部電影時的主力,包括了《捍衛任務》的基努李維和《王牌冤家》的金凱瑞。基努李維在電影裡飾演救世主(誤),好啦,雖然錯棚但也是有點類似,電影中叫做『夢想家』的這個角色,他提供了這個世界的民眾夢想以及信仰,乍看之下是一種精神的倚託,在荒蕪的世界裡有著支撐下去的力量,但隨著電影在後段的揭示,夢想家就只是披著羊皮的狼而已,而基努李維在電影裡的詮釋就剛剛好的發揮出他那嚴肅又帶有權力的距離感。真正讓你看不出來的是這位,我們的百變怪金凱瑞叔叔,他在本片沒有台詞,只有眼神和滿臉的鬍渣,但他卻在一幕和傑森摩莫亞的對戲當中,凝結了整個空氣,讓你赫然發現原來除了喜劇之外的空間,也有他能發揮演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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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覺得兩個小時的片長有可以再加快腳步和精簡的地方,而且在女主角和我們水形俠之間的情感還有可以再深入刻畫的空間,《生存者》並非一部糟糕的電影,它仍保有些許優點,即使不是導演完美才華的再次展現,這些優點讓我們在觀賞電影時有片刻享受。我也相當期待導演接下來可以保持這樣的酷勁,繼續給我們一些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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