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犯》:最溫柔的訴求

 

 

導演:中村義洋
編劇:林民夫 松井哲也
演員:生田斗真 戶田惠梨香 濱田岳 鈴木亮平 荒川良良 小松菜奈 坂口健太郎 窪田正孝 田中圭宅 間孝行 福山康平 瀧藤賢一

看片觀點:「如果有一個人這麼溫柔,他說他很開心遇見你們,把你們視為他最好的朋友,為了過世的孩子找爸爸,不惜賭上命也要放手一搏,在你們幹下所有的壞事之後,他自己製造不利於己的證據將罪往身上攬,這種朋友,哪裡找?你能不感動嗎?」

 

曾經你是否注意到在人行道,馬路,捷運站乞討的那些人?或是在水深火熱的環境工作,給予我們便利生活的辛苦工作者?還是與你差肩而過,衣服破舊,眼神落寞,正在擔心下一餐在哪裡的基層人?如果沒有,這部《預告犯》是想喚起你對社會的關注,弱勢的良知,為生命的微弱音發點聲,採用最激烈的手段引起你的共鳴,在電影裡,報紙男譴責那些不公不義的人,先是在網群中宣布他們的罪刑,在採取行動懲罰,他與觀眾同步,來自四面八方的輿論同時湧入,各有各的見解,看法,立場,有些人看笑話,怒罵,冷靜,雜亂的字串呼嘯而過,這些觀看者最重要的一角是身為正義的代表警察們,在這部片中,警察的身分不是拿來討論正邪對立,而是代表社會,最具「裁判」性的群體組織,一個社會的組成有階級,當一個站在角落邊緣,掏出錢包,發現裡面一毛錢都沒有時,他會怎麼做?你會說,去賺阿!沒錯,報紙男放下身段找了粗活,但在這勞力密集的血汗工作,你隨時會被取代,因為出的是力氣,只要你有錢,請得起員工,需要的粗工人就源源不絕,然後你發現你身邊的伙伴因為重症過世,雇主卻一點都沒有憐憫心的視為垃圾,你的命一點都不值錢,更別提尊嚴了,所以這四個人的反撲,你認為是對是錯?

 

姑且不論於此,女警官極其憤怒:「你們都把錯推給社會,這根本就不對。」曾經在艱難的時刻,萬念俱灰時奮發向上,努力的一步一步走上警官的職位,他透過個人力量,脫離過去的困頓生活,所以他會認為「有努力,社會就會回饋於你」的思維中,然而,他心底另一個聲音:「你還能努力,真的很幸福!」這代表甚麼?奧田積極的想從工讀生轉正職,卻受上司刻意的排擠與欺凌,離開職場,因經歷的空白苦無雇主。玩音樂的屈於現實需要混口飯吃來做苦工,無法堅持興趣,無可奈何。甚至遠從菲律賓只想見父親一面,不惜賣腎籌錢,最後落的病死的悽慘命運。這些人生際遇,真的可以透過努力去改變嗎?生命的消逝可以違抗嗎?所有這些生命的最弱音,奧田決定踏上轟轟烈烈的旅程,為埋藏在土裡的悲哀做擴音器,他要昭告天下,那些階級的存在,社會的架構導致受苦受難的那些人,有人替你們做主,他們要懲罰那些法律規範以外的惡人;《預告犯》需要警察的存在,才能放大底層的悲鳴,凸顯法治社會的不足與失焦,警察追緝的,是那些下一餐沒著落的辛苦人;而報紙男的所為異常激烈,以道德觀來判斷對錯,仗勢欺凌,惡霸壓榨,都該死,都是「罪犯」。但在警察眼中,社會的資本主義形成的主顧關係,職場階級所積壓的底層憤怒,那不在法律的範圍,只有受到肉體的殘害時,才納入「罪犯」的目標。以法律條文勒緊道德的失焦,討論誰對誰錯都不對,以道德觀來看,你該對弱勢有所尊重,互相扶持,但在社會眼裡,運用權勢欺凌弱勢昭然若揭,精神與生存的脅迫沒有終點,所以矛盾又複雜難解,報紙男所執著的,正是法律伸手不到的地方,肉體有損傷,看得到,精神的傷害無形卻如同傷疤行影不離,卻沒有任何規範保護處於基層的勞工們,這正是《預告犯》彰顯出的觀點,一直到最後,奧田秉持著最高的標準看待自己,不致人於死地,只想給予教訓,他所留下的筆名,只為了讓他的朋友認祖歸宗,他的死,犧牲小我,讓他的朋友脫罪,就在結束的那一剎那,《預告犯》用暴力的騷動包裝溫柔的訴求,只要你看到最後,用心的感受,一份奧田的真摯情感,生命換來的曉以大義。

 

 

 

 完全不同感覺的預告,等你看到結局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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