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安排》留意周遭隨之而來的美麗

 

Collateral Beauty - poster

漫漫人生路上,總會有令人難以置信、巨大無比且艱澀的挑戰將至,如喪親之痛、名落孫山、事業日暮窮途等,人之常情地,不自主覺得「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這種事情別人都不會有,就會發生在我身上?」或許怨天尤人,或許作繭自縛,但當生命跌至幽暗低谷時,該如何重回正軌,才是唯一的課題。

往往令人敬畏的,是難解抽象的事物,鬼神雖能為仰賴範疇,然芸芸眾生始終不離死亡、愛和時間三者,三元一體哲學性思維,是真理,亦能是謬論,若有幸化作天使的形體、惡魔的軀殼,出現在你我眼前,委靡不振的你,是會心懷感激,還是怒斥他/她的無情?《最美的安排》無非試圖展演一場真假難分的超現實戲碼,演的是生命有時的豁達,和生命無常的不滿,只因溫暖心碎,盡是留意周遭隨之而來的美麗。

Collateral Beauty - 2

經歷痛徹心扉,才得以彰顯生命美麗的時刻,更迭不斷的「愛」、「時間」與「死亡」,是如何連結萬物,交織在每一個人的生命中,無疑也譜出《最美的安排》絕妙篇章。《最》片以曾熱愛生命、創意無限的廣告人霍華為始,痛失至親,變得厭世、與世隔絕,卻也開始寫信,一字一句寫給非人,而是分寫給「時間」、「愛」與「死亡」,深信三者連結世上每一個人,試著探索答案的同時,身旁同事兼好友,也欲以大膽且深具人性的方式,助其勇敢找回人生。

《最》片別出心裁的,是順水推舟的嘗試,試的是擁抱霍華的特殊行為,雇用三名舞台劇演員分別扮演「死亡」、「時間」與「愛」,演出開導之路,以體現劇中所言:「停止把你的現實強加在她身上,而是進入她的現實」,與其拒絕無理取鬧,不妨一睹狂想劇場;且分外珍貴地,看似不可思議的對策,在療癒霍華之際,霍華三位摯友亦能受惠,相互呼應人生境遇(愛神:外遇卻想重拾女兒愛的惠特;時間之神:寄情工作卻錯失黃金生育期的克萊兒;死神:長期與病痛搏鬥卻畏懼坦誠的賽門),何嘗不也是最美的安排?

Collateral Beauty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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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厚非地,近似《最美的安排》如此充滿想像力和生命意義的電影,不是一場災難,就是特別美好,流於說教意味,或過於刻意矯情,常是無謂的致命傷,《最》片雖難免墨守陳規,卻也用盡泰半篇幅,生動描繪愛、時間和死亡三個在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是怎麼拼湊完生命的拼圖。

豐富擬人之餘,除劇本巧妙設定見微知著外,如天外飛來一筆霍華和瑪德琳的真實關係、三元素(愛、時間、死亡)實虛存在論等,尚深刻闡述一命題:生命本是一齣戲劇,從惠特跟著「愛」走進戲院舞台,到委託三名演員演場戲,再到下舞台後每個人仍得作戲(過自己的人生),無不以戲中戲的形式,營造救贖的種種可能,到頭來,總歸霍華所言:「我們彼此相繫」(We’re here to connect.),像極耗時費力、耐心排列的美麗骨牌,何時全面崩毀一片片倒下,亦或骨牌效應般牽動彼此,由不得誰做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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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是最奢望的完備狀態,《最美的安排》如出一轍,背景適逢聖誕節、坐落於紐約、名見經傳的A咖大堆頭出演,結合劇本創意發想,溫馨、風趣色彩兼備,著實為一時之選。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由一流演員擔綱可不為過,但《最》片安排的好,絕非那常見的星光熠熠,若有似無的親密感,而是兩兩相配剛剛好:花心男與愛、單身女和時間、重病男及死亡;選角也甚是精彩,如海倫·米蘭(Helen Mirren)憑恃深厚資歷,持論「死亡」絕無異議;綺拉·奈特莉(Keira Knightley)風情萬種,展現「愛」愈趨迷人;雅各·拉提摩(Jacob Latimore)年少輕狂,偷走「時間」不二人選,仨人丰采依舊,實現愛神、死神與時間之神完美三人組。

作為歲末一碗溫暖的心靈雞湯,饒富無數金句的《最美的安排》,好比引述愛因斯坦所言:「時間是頑固持久的錯覺」(Time is an illusion.)、「愛是天地萬物的理由,是唯一的原因」(Love is the reason for everything.)等,也許僅是泛泛空談,形同此類型片一昧重複的套路,然人生再多肺腑之言也無礙,很純粹、很簡單,都會是悵然失落時的一帖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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