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初戀》少年賽門的煩惱
時光飛逝,人生齒輪轉動著,如白駒過隙、日月如梭,不經意回首過往,那些人那些事,總能在記憶的拼湊中浮現,萬千情愫纏繞,唯獨一種愛清新潔白,一種情忸怩羞赧,彷彿一生只能經歷一次,便是初戀,既甜蜜又苦澀,如今早過衝動傷感年紀,往日回憶,卻上心頭,幻想那人仍在燈火闌珊處,心意表明存罣礙,不願去碰觸真正的自己,並非視而不見,亦非索性無情,只因媚俗猖狂,誣陷性向摻了雜質,同性異性本是同根,承載我們的年少輕狂,不在性別取向,而在歸屬欲望,迥異樣貌的成長探索,一如動情,近乎告白,不啻牽手,相若親吻,進程循序漸進,卻也轟轟烈烈,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是難耐,是不同於眾,為何向世界宣告身分會如此嚇人,細數愁雲慘澹,全是《親愛的初戀》裡,少年賽門的煩惱。
煩惱一:再普通不過的生活,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17歲,恰好白齒青眉,亦是賽門璀璨年華之始,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和一群麻吉死黨稱兄道弟,生活看似無憂無慮,與你我並無二致,開頭卻這麼自白:「我過著正常的生活,就像你們一樣,有個疼愛彼此的父母,一個喜歡廚藝的可愛妹妹,唯一不同的是,我有個巨大的秘密。」不容置喙、小心翼翼,是不敢出櫃的同志秘密,然秘密乍洩,起於暱稱「小藍」的同校男孩所刊登的一篇動人網誌,人心鼓舞,和小藍通信共享心情日記,並順從逐漸升溫的好感度,斟酌再三的用字遣詞,書寫成賽門的初戀,與其說運籌帷幄,不如說攻防拉鋸,釀情欲人知,還得細膩不傷人,既是初戀表徵,亦是身分表露的輾轉難言,直到主導權不幸翻覆,秘密之境被攻城掠地,「我是同志」亦遭人非議,為何同志出櫃讓人這麼忿忿不平?究竟「小藍」為何人,即使亟欲守護,卻也怎麼都認不出誰是那個他。
煩惱二:註定會因為太在意某人而大受傷
同性出櫃困擾,掙扎慣常,倘若發生在青少年間,彌漫年輕活潑、戀愛風氣的校園,也能如不定時炸彈炸毀全貌,何以見得?莫過於同儕壓力作祟,社群當道、人言可畏,自身如遭綁架般動彈不得,網絡上彈指間,是非對錯、紛紛擾擾,全受異樣眼光檢視、被口舌定調,該是什麼樣的性向、該穿什麼樣的衣服、該和什麼樣的人相處,無所適從地焦慮,亦在標籤化的當下無地自容。再如賽門的女閨密莉雅所言:「註定會因為太在意某人而大受傷。」脈脈暗戀那個他,情意受挫不打緊,意外惱怒的,卻是他無謂的自私與說謊,與邪惡妥協、居中亂牽線,僅為隱瞞同志身分,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也許,在意擱置一旁,且先無畏踉蹌拙劣,試著真誠接納,對性向、身分善盡啟蒙義務,如少男少女穿插慌亂道:「我是異性戀」、「我是同性戀」、「我愛男人」、「我喜歡女生」,尷尬無以避免,「我」卻更鮮明了。
煩惱三:感覺快喘不過氣,現在,得以好好吐氣了
賽門這麼感覺:「有時候我自己像被卡在摩天輪上,上一秒我還在世界的頂端,下一秒我卻來到最深的谷底。」呵護構築的世界,一家極盡美好和諧、連輿接席,彷彿生活中無重擔壓在肩頭,只有成長的喜悅並雀躍迎向未來,殊不知突如其來轉大人,校園霸凌、男女硬是湊對、書信解憂、社群隱私公開、她愛你你愛他,年少爭端諸如此類,頓時失序難堪,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日常愉悅變日常毀滅,旁人心中的既定印象,就在此刻瓦解,外表、行為及談吐,原來不如想像來得一致;然突破盲點,何須個體得有所依循?賽門媽媽所言甚是:「你要更表現你自己,你就是你。」坦然出櫃的伊森為典範,相較賽門的男子氣慨,女味優柔的「他」,義無反顧跨足勇氣,就算遍體麟傷,也要昭告做自己;揪心地,賽門的苦悶,媽媽都看在眼裡,感覺快喘不過氣,現在,他得以好好吐氣了,這一口氣,也在信裡「Love, Simon」一鍵下筆後,化作一縷輕煙。
散場貴重物品值(超值=5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