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爛的人The Worst Person in the World》~~做真實的自己
兩三年前一些評價不差的影片(如《醉好的時光》)年底都在Netflix網飛上架了,這也是串流平台的優勢之一。觀賞這齣影片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面對北歐女性稍顯自我的自私行徑有些不以為然,另一方面又羨慕嫉妒她們所擁有的自主權,可能是身為亞洲熟年女性的矛盾~吧!!
《世界上最爛的人Verdens verste menneske》由挪威導演尤沃金·提爾Joachim Trier執導,與另兩部前作《愛重奏》及《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被稱為「奧斯陸三部曲」,敘述在挪威首都奧斯陸Oslo的三個故事。
本片分成「序幕+十二章節+後記」,講的是一位三十而立的女人茱莉Julie(蕾娜特·萊茵斯薇Renate Reinsve)面對學業、事業、親情、愛情的煩憂與抉擇,每次選擇之後似乎背離主流道路更遠,漸漸變成自己與別人眼中「最爛的人The Worst Person」。
然而,這樣探索自我的方式真的有錯嗎?
老實說,看女主角心性不定導致的就學科系一變再變(曾考上醫學系耶),最終僅能在書局打工,一手好牌打成爛牌,實在覺得她很廢。Julie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誘人外表總能吸引異性,而對伴侶不忠與外遇,更是讓人火大(或許,這應該是本片成功之處吧 >.<*)。
喂,片名不是清楚明白告訴你,她是〝世界上最爛的人〞了嗎?影片不是要你批判,是要你思考就算在女權看似高張的北歐國家,在男性期待下,女性依然要面臨就業、結婚生子的困擾,如果過於崇尚自由且離經叛道,一樣會遭到杯葛。
追根究柢,Julie內心存在「痛苦的不安」,因此生活常處於動盪飄搖狀態,做一個決定過一段時間後又會推翻原來的想法,大學幾年裡所轉系就讀的科系,從醫學系到心理學系再到學習攝影,非常〝斜槓〞啊~
愛情也充滿變動,男伴有同學、教授、模特兒,一換再換,之後在餐廳認識大她15歲的漫畫家艾克索Aksel(安德斯·丹尼爾森·李Anders Danielsen Lie),總算安定下來且一起同居。
Julie的反覆性格除了因年輕尚在摸索外,亦與父母離異(雖父母僅離婚2年但可能感情早已生變)以及父親另組家庭(青春美少女娜塔莉Nathalie長得與Julie很像,應是同父異母妹妹)有關。
父親與新家人住在赫訥福斯Hønefoss,連Julie的30歲生日會都不肯來,竟然還欺騙Julie他的背痛無法前往,實際上是陪伴娜塔莉Nathalie去參加足球比賽。
此外,父親還拒絕去奧斯陸探訪Julie,找的藉口超級瞎。長期以來的疏離冷漠態度讓Julie沒有安全感(找理由推拖而沒看Julie的文章〈#MeToos時代的口交〉、生日禮物跟妹妹Nathalie身上那件外套一樣),也導致Julie對婚姻不信任,對生兒育女毫無憧憬。
因此,Julie總是對Aksel組成家庭生小孩的提議興趣缺缺,兩人的情感面臨考驗。
Aksel新書發表會當晚,Julie看看同居人看看周遭客人,越發覺得自己非其族類格格不入,於是提早離開。
走路回家途中看到陌生人的婚宴派對竟混入場中,喝酒聊天外還與宴客之一的艾文Eivind(赫伯特·諾德魯姆Herbert Nordrum)眉來眼去,兩人相談甚歡並進行「沒偷吃」的親密行為(使人反感),天亮之際依依不捨道別。
一天,Julie竟在書局看到Eivind和他的老婆桑妮娃Sunniva。與Eivind再次偶遇Julie視為上天的安排,雙眼炯炯有神接受Eivind的另類邀約,對於Aksel的事業、朋友圈越顯不耐煩。
不久,Julie決定去麵包店見咖啡師Eivind,於是上演《消失的情人節 》橋段~~眾人皆靜止唯我倆能互動,兩人關係向前躍一大步。
心花朵朵開的Julie以「我們追求的東西不同」(Julie不想定下來不想生孩子…)為由與Aksel分手(其實就是-不愛了),投向Eivind懷抱。
Eivind則離開沉溺於3.1%薩米族血統、拓展心靈儀式和激進永續生活的妻子Sunniva,與Julie同居展開新生活。
Eivind初見狂放不羈的Julie時就被其吸引,覺得自己背叛薩米族和Sunniva,是「世界上最爛的人」。
好啦,這兩位The Worst Person理念相同(不生孩子)、心理創傷也雷同(不受父親重視),磁場相吸墜入愛河,度過一段浪漫溫馨日子。
但凡進入平淡期就是磨練的開始,Eivind與Julie也不例外。Julie上健身房看到Aksel接受TV專訪(說出不尊重女性的言語引起大眾譁然),不久,Julie得知晴天霹靂消息,Aksel得了胰腺癌即將不久人世。
這件事影響Julie對Eivind的態度,覺得他沒有文化、不思長進(勞工階級、薪資低微、沒有未來),她想要擁有具質感的人生。
Julie去見Aksel,兩人話當年勾起無數回憶,Aksel表達Julie是他一生中的摯愛,她是個最美好的人。然而,就如Aksel所言,Julie遇到問題總會選擇逃避。Aksel彌留當晚,Julie悲傷困頓,心裡掙扎許久但沒去告別。
Julie雖不想承認,但其實發現懷孕時內心惶恐多於喜悅,她常沒有把事情想清楚,糊里糊塗往前走。Aksel過世時,她也流產了,頓時如釋重負(看她喜悅臉龐),也自然和Eivind分手了。
到底沒有選擇權接受既定安排認命過生活,還是有多元選擇權可以隨心所欲比較好?人生只有一次,只有經歷過才能知道。Julie想做真實完整的自己,再回頭發現犯了錯誤後悔莫及也能接受。
Julie重拾攝影工作,跟在影視劇組旁為演員拍劇照,剛剛替她拍攝的女演員下工,前來接她的竟是Eivind,兩人開心親吻並推著娃娃車一起離去。Julie望著Eivind夫妻背影輕笑起來。
曾自稱為The Worst Person的Eivind找到了平凡幸福,自己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