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浩劫:美國內戰 Civil War》~~鏡頭下的戰爭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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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宣傳《帝國浩劫:美國內戰Civil War》是A24耗資最高成本的影片,但這不是你可能曾想像過的刺激戰爭片,編導亞瑞克斯·嘉蘭Alex Garland選擇以媒體記者的視角,以及貼近戰線所拍攝的相片內容,來敘述美國史上第二次內戰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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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與已連任兩次的總統(尼克·奧弗曼Nick Offerman治國理念不合,德州與加州集結成的「西方力量Western Force」以及「佛羅里達聯盟」向聯邦政府宣戰,美國爆發嚴重內戰,霎時陷入動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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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戰經過一年多,華盛頓特區Washington, D.C.即將被攻破,記者李Lee(克絲汀·鄧斯特Kirsten Dunst)、喬爾Joel(華格納·莫拉Wagner Moura)想趁總統被擒之前到白宮訪問他。老記者薩米Sammy(史蒂芬·麥金利·亨德森Stephen McKinley Henderson)和菜鳥攝影師潔西Jessie(卡莉·史派妮Cailee Spaeny)同車隨行。 

從紐約到D.C.的一千三百多公里路程,經歷許多驚險事件,到達爭戰前線夏綠蒂鎮,還失去了好友Sammy。他們與反叛軍進入白宮,終於見到幾乎已無人保護的美國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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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不像中國、日本具有幾千年悠久歷史,中國、日本歷代為了爭奪皇位改朝換代必興起戰爭,造成數不盡的內戰。美國在177674日宣布獨立至今才兩百多年,這期間於18611865年期間因關稅政策、奴隸制度等原因才發生過一次美國內戰American Civil War(南北戰爭)。 

近幾年國際情勢極不穩定,俄烏戰爭、以色列-哈瑪斯戰爭都是現在進行式,美國政府除了因表明立場支持某一方卻得罪其他國家與美國國民之餘,也要解決國內通膨與擋不住的非法越境移民潮,內憂外患之際,此時推出《帝國浩劫:美國內戰 Civil War》格外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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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影片中的內戰起因頗隱晦,可以說不太清楚到底為何而戰?!這種不明說戰爭發生原因,只想表現戰爭殘酷的手法算是前衛,但觀眾是否買單就見仁見智(「維基百科」對本片內戰原由倒是做了精簡說明)。 

車上,薩米Sammy建議喬爾Joel訪談的問題之一:「總統先生,你會後悔空襲美國公民嗎?」若總統是為了自身利益不惜讓國內士兵百姓陷入戰火,那難怪大部分民眾會對政府的作戰動機非常反彈。而極權主義總統為了達成利我目的興起內戰也讓人不解,因為除了跟隨總統的既得利益者外,這擺明向全國宣戰,終究會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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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不少觀眾看過文學名著《飄》所改編的史詩電影《亂世佳人》,或是影集《北與南》等與「南北戰爭」相關的影視作品,也看過一戰、二戰及其他戰爭影片,下意識以為會在本片看到美國對立兩方激烈的作戰場景,嗯,只能說這是期待錯誤。 

誠如首段所言,本片主要由媒體記者視角出發,觀看這場美國內戰的暴力紛亂,正面激戰的場面不多,首中尾段各有一場對戰。開場街頭抗爭暴亂,警察民眾互嗆互槓,以轟天巨響的爆炸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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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段街頭巷戰大樓攻堅頗具臨場感,就地槍決敵軍殘酷寫實;末段「西方力量」攻進了華盛頓特區美國白宮,但是規模不大,甚至只見反叛軍士兵,幾乎沒看到美國聯邦政府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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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亞瑞克斯·嘉蘭Alex Garland捨去激烈戰爭場面,以記者親臨兩軍駁火線上的近身拍攝,讓觀眾身臨其境感受慘烈戰爭的殘忍與迎面襲來的恐懼,對戰地記者的敬意也油然而生。 

命題有時代感,拍攝角度創新(與2020年戰爭片《1917》風格有些類似),然而,觀賞當下對某些支線的表現手法感到鑿痕明顯是否是刻意營造的嘲諷呢,如潔西Jessie跌落百人塚、進入白宮前LeePTSD突然發作、Lee為了保護Jessie犧牲性命。配樂鄉村搖滾歌曲表面呼應當下心境與內戰紛亂,反差感卻顯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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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記者從紐約出發到夏綠蒂鎮,再到華盛頓特區也可說是一部公路電影,沿路的所見所聞、所知所想與拍攝的相片構築戰爭浮世繪,兩位女記者鏡頭下的戰爭面貌,真實描述內戰的詭譎風雲。 

途經各處,發現民眾看待這場內戰的想法南轅北轍,有些人支持反叛軍並盡己之力協助;有些人不知道作戰是為了什麼,總之有人拿槍攻擊我,我就要反擊;有些人則選擇置身事外遠離是非、眼不見為淨(李Lee和潔西Jessie的家人也屬於這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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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不久,開車到加油站時發現已有當地武裝軍駐守,用300美金加油被投以不屑眼光,用加拿大幣就欣然同意,可見戰爭開打後,美金已經不值錢。李Lee和潔西Jessie見到兩個平民被高高吊起血流滿面,其中一個受害者還是武裝軍的高中同學,因為立場不同就成為敵人,最後還被槍殺畫面沒有演出來)。 

菜鳥記者Jessie見了血腥場面後整個大崩潰,原本Lee就不想讓Jessie跟來,因為這麼危險的旅程當中,必是場場難以控制的震撼教育,若Jessie在這當中死了,會成為Lee的心理負擔與愧疚Jessie非但沒死,還體悟出「在這次內戰中感受前所未有的恐懼,以及活著的真實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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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也有輕鬆的時刻,如來到搭滿帳篷的荒廢球場,不管明天會不會看見太陽,這裡的民眾活在當下高歌歡唱。抵達一個表象似乎未受戰爭荼毒的溫馨小鎮,在Jessie慫恿下,Lee在服裝店中穿上一襲綠色洋裝,享受暫時的平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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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膽戰心驚的是遇到以私刑狙殺多數民眾的暴戾士兵,他們將整車被槍殺的民眾載到農場邊並傾倒於挖好的大坑。戴紅墨鏡士兵(傑西·普萊蒙Jesse Plemons詢問Lee一行人:「你們是哪一種美國人?」(絕對要讚美氣勢最強存在感最高的的抓抓臉配角Jesse Plemons 

具種族歧視的紅墨鏡士兵殺死Joel的朋友東尼Tony、香港同伴泊海Bohai,幸好老記者薩米Sammy開車衝撞過來救了Lee三人性命。終於到達Sammy想到的地方--戰爭前線夏綠蒂鎮,Sammy卻已經成了冰冷屍體,Joel捶胸頓足仰天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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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不管遇到甚麼狀況,Lee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冷靜模樣,但其實當戰地記者生涯多年,Lee有心魔、有創傷症候群PTSD,在戰場前線的拍攝經歷,讓Lee最想告訴自己的母國「別步上(戰爭)後塵」,可惜事與願違。 

到達華盛頓特區時,Lee的恐慌症發作,嚇得動彈不得噤若寒蟬,這時卻看一路走來經過水深火熱考驗的Jessie已練就爐火純青跟拍技術,越拍攝越勇氣十足。連她口中所說的尊敬前輩Lee為她擋子彈倒下時,Jessie仍能毫不手軟的繼續多連拍(反觀LeeSammy中槍身亡後刪掉所拍攝的照片,Jessie行徑與之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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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白宮,Joel請總統留句話吧,總統回應「叫他們不要殺我」。貪生怕死的回答讓反叛軍立刻開槍射擊,Jessie如著魔般興奮拍攝,美國總統當場遭擊斃陳屍於地面,五名士兵還圍著屍體開心合照燦笑如花,這結果真是震撼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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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野蠻且幾無人性的戰爭洗禮,Jessie和多數反叛軍(射殺身上沒有武器和手舉投降的人)明顯也成了噬血戰爭機器,這場內戰結束了,下一場內戰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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