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哪有這麼正」(Life after Beth) - 殭屍愛聽Smooth Ja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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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ch﹝Dane DeHaan﹞的女友Beth﹝Aubrey Plaza﹞,在獨自登山健行時遭逢意外去世。Zach極為傷心,卻在喪禮過後驚訝地發現Beth回家了。但她似乎不太對勁,也不記得自己死過。Beth的父母﹝John C. Reilly與Molly Shannon﹞很鴕鳥心態地不想讓Beth知道事實,Zach也樂得有機會可以彌補過去的錯誤,只是,Beth的行徑越來越怪異,Zach漸漸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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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哪有這麼正」雖看似一部殭屍浪漫片,但真正感動人心的主題是放手,以及陪伴要及時。有些對方想做的但你沒興趣的事情,還是去陪著做一做吧,不要以後空悔恨;而當面臨生老病死的折騰,即將天人永隔時,也要學習放下,活在過去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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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是導演兼編劇Jeff Baena的第一部導演作品,他在十年前曾與大衛歐羅素合作擔任「心靈偵探社」(I Heart Huckabees)的編劇。平心而論「殭屍哪有這麼正」有些缺點,例如角色塑造不夠深、很多沒有特別理由與意義的安排、有些概念上不錯但沒好好發展完的想法,但整體而言我很喜歡,片中一些古怪酸趣味尤其對味,例如殭屍喜歡smooth jazz這點整個戳中我笑點,還有Beth開始明顯殭屍化之後的兩人互動也令人發噱,搭配的Black Rebel Motorcycle Club歌曲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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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迷人之處在於,Zach心裡一直明白,這段賺到的「第二次機會」恐怕不會長久,所以他心中的掙扎特別感人。Zach不斷困於理智與感性間的衝突,想否認現實,又沒法無視問題,他的痛苦令人感同身受。Zach在Beth生前,一直不願陪她去她最愛的登山健行,直到她變成可怕的殭屍後,才終於陪著去了一次,體會Beth喜歡這項活動的原因。他只能盡量想辦法彌補一切,又隱隱知道或許還是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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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有雷***

此外,看著Zach與Beth的互動,我突然想到另一個思考方向:若他們是一對多年夫妻呢?或許Beth不是變成殭屍,而是生了嚴重的病,例如失智?其實失智的癥狀與本片裡的殭屍有些相似之處,例如片中有幾幕,Zach看著Beth在那發神經,時而吼叫時而哭泣,有時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什麼,但有時Beth又表達自己多麼需要Zach、多麼愛Zach、不能讓Zach離開一下下,此時Zach的痛苦表情好讓人傷心哪,到最後就連帶Beth去登山健行,都還是只敢把Beth綁在大烤箱上,不敢鬆綁,這就像照顧失智配偶的心情吧,你還愛著他,但實在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誰了,要怎麼愛下去?當他每天吼著不認識你、罵你、打你的時候,你可能不想親他、不敢抱他、更別說其它更親密的事,但卻還愛著他,這要如何面對?要怎麼治療他?最後真的不行的時候,又要該如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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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即使本片的設定很荒謬,但最後的道別竟頗為感人,離譜好笑的氣氛中夾雜著洋蔥。看著飾演Beth的演員非常入戲、真正像個殭屍一樣,在處理扛重物走路的難題,很難形容那種非常想為這荒誕而笑、又很替她感到悲傷的心情。健行過程中,人性忽明忽滅、外表恐怖嚇人的Beth,突然用可怕的殭屍聲喊出「薰衣草」時,實在是非常好笑又讓人極為難過,很佩服導演能把這兩種極端情緒擺在一起還沒有違和感──天哪,Beth還能夠像偶像劇女主角一樣欣賞薰衣草耶!她還有感覺耶!然而她的人生已經回不去了。就像她與Zach擁有的愛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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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生雖然處處是遺憾,但最終得學會放手。

女主角Plaza是我頗喜歡的影集"Parks and Recreation"裡的班底之一,她的招牌──憤世嫉俗的冷面笑匠特質頗為有趣,但那部影集將於明年初結束,我想Plaza應該會更積極尋找大螢幕的機會。本片導演Baena是她男友,Baena拖了十年以上才終於拍成的「殭屍哪有這麼正」,並不是很成熟、高分的作品,不過本片讓Plaza得以發揮她的優勢,將古怪嚇人與可愛甜美兩種互斥特質完美結合,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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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Dane DeHaan近來聲勢頗強,在本片的演出也不失水準。John C. Reilly的表演如往常一樣可靠。扮演男主角兒時舊識的安娜坎卓克,在這兒簡直沒事可做,但頗為溫暖可愛。令我驚喜的是看到Paul Reiser,他在大螢幕消失了頗久,近期復出的少量作品我又還沒看過,所以剛看到他時我差點沒認出來,當年我很愛看他與海倫杭特的影集「為你瘋狂」(Mad about You)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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