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尤物》標籤≠自己
學生時代總有說不完的故事,有關愛情,我們都有過類似的經驗,為了追到心儀的對象,於是和好朋友商討一番,擬定把妹或追男計畫,無所不用其極招數盡出,透過朋友的朋友,或是隔著多層串聯關係,硬是希望有所連結,千辛萬苦未知的過程,往往是許多人一頭栽進去的部分。
有關自我,我們也有過這樣的體認,也許沒有一身好身材,不是大家心目中的正妹;也許沒有雄糾氣昂的氣息,不是大家心目中MAN味十足的型男,而被冠上千奇百怪的綽號,宅男、書呆子、恐龍妹、四眼田雞和腐女等,就只因對方外表不討喜、幾近零存在感,而遭三言兩語、冷嘲熱諷對待;當然,這絕非代表應默默承受一切,活在他人陰影下,任何人都享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當愛情與自我雙雙出入,《恐龍尤物》就是要告知那些曾被貼標籤的少男少女,撕掉它做自己,才是不變的王道。
《恐龍尤物》改編自可荻.凱普琳潔(Kody Keplinger)年僅17歲所完成的青少年小說〈甜蜜逃避法則〉,並由新銳導演Ari Sandel執導,藉由新生代演員(Mae Whitman、Robbie Amell與Bella Thorne等)擔綱演出,生動描繪出恐龍妹的心酸與無奈。樂觀直爽的高中女生碧昂卡某天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同學們口中那個又胖又醜、人緣特好,但生來就是為了襯托身旁朋友又正又美的「恐龍妹」。
為了擺脫這可怕的宿命,不惜一切捨棄舒適的阿婆內衣與漫畫T恤,尋求青梅竹馬兼天菜男神衛斯理的協助,準備來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絕地大改造。沒有勇氣向暗戀對象告白,更不時受到壞心眼正妹暗算,讓人感同身受的低落情緒,恰似每個人在人生某個階段,彷彿自己是B咖的感覺,殊不知在懵懵懂懂探索時刻,「我」的價值更顯重要,因為有些時候,人見人愛並非是唯一的事。
以原縮寫片名為出發點(DUFF=Designated Ugly Fat Friend),《恐》片描述一個團體中總有一個毫不起眼的人,在好接近、好個性下,想接近團體裡的風雲人物(好比把妹、欲加入某同性質社團等),有必要從其下手或套出相關情報,這號人物雖富有重要性,卻沒有人記得他(她)的一切(也沒有人願意記住),一旦脫離團體便失去定位,更會產生不自知的狀況。
拋出事實母題,《恐》片即以校園愛情喜劇手法,剖析時下校園生態,一則呈現校園生活的多采多姿,二則帶入性別和團體標籤下的霸凌議題。尤有甚者,在人手一機的年代,《恐》片還切實將霸凌拉抬至網路層級,你我隨時隨地就能在網路上,散播各種流言蜚語,每人頓時擠身為網軍一員,謾罵嘲笑之餘,無形中矇蔽了感官,就連和現實中的朋友起爭執,已處於面對面的當下,卻訴諸社群一途,刪除對方臉書、推特等,「絕交無罪,荒誕有理」,足見《恐》片寫實卻也嘲諷的一面。
人身攻訐於校園盛行,相似境遇也形同社會縮影,頂著名氣光環的人,理當各自為政,怪咖自成一圈,什麼都不是的人無所適從,迥異階級的潛在分層,正符合出社會前的先修營,相看兩不悅也就成為慣性,人際關係的審視,似是學無止盡的課題,也是《恐》片另一珍貴傳達涵義,在步上社會化後塵之前,人與人相處的純真與美好,絕對有其不朽之處。
依循熟悉的校園YA片路數,《足球尤物》、《窈窕美眉》、《辣媽辣妹》等舊作,《恐》片同樣搭載青春洋溢的俊男美女,醜女大翻身,找上最受歡迎的男生當顧問,試圖變身成超級正妹,想盡辦法擺脫既定印象,卻逐漸迷失其中,活在外人的理想目光,亦或是灑脫活出自信,不難想見《恐》片陷入制式窠臼,理應乏善可陳,然乘著女性意識抬頭,見證一位聰明女孩抑鬱走向世俗審美觀,跌跌撞撞終掙脫枷鎖,及至發光發亮、據地為王,唯有自己,才能決定自己的樣子,類型片既有缺陷,也就不足掛齒了。
散場貴重物品值(超值=5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