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鬼 I See You》~~報應終將來到(重重謎團解析)
本周上映的電影竟然出現《一級玩家 》、《下女的誘惑 》和《樂來越愛你 》!電影業者出此策,一來可讓未曾於大銀幕看過這些知名影片的觀眾有機會觀賞(或讓粉絲重溫舊夢),二來則可填補沒有太多新片的空虛(與缺憾吧)。
今日4/10看《搞鬼I See You》包場,劇情廣布疑陣,故事比想像中有新意。一人坐在偌大影廳看恐怖片的確很刺激,真是難得的觀影經驗~~
全劇分成前後兩大章節彼此烘托,設計頗具巧思。前段重點有二,其一在於找出兒童失蹤的原因與連環綁架的罪犯,其二則揭示警察夫妻因婚姻觸礁所引發的家庭危機。這兩條主線交錯行進時充滿懸疑甚至鬼影幢幢,彷彿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背後掌控與擺弄。
開場不久十歲小孩賈斯汀·惠特Justin Whitter(萊利·卡亞Riley Caya)騰空而起消失,之後豪宅常常有東西莫名不見(家庭照片、餐具、馬克杯)、有不明怪音、電視和唱片突然播放…似乎有鬼作怪有靈異事件發生(片名的影響力XD)。而一臉和善的警察伯伯葛雷Greg(強·坦尼 Jon Tenney)被戴綠帽好衰好口憐,諮商師太太潔姬Jackie(海倫·杭特 Helen Hunt)外遇真不應該啊。
中段Greg與「跳屋」青年艾利Alec(歐文·蒂格 Owen Teague)正面交鋒後,故事即細說從頭。原來,之前所有發生的詭譎現象都其來有自,前後兩段相互映照與呼應,不但帶出轉折後的高潮,最後找到現今綁架兇嫌,還聯繫到一樁泯滅人性的陳年案件。末段受傷Alec躺在救護擔架上回想幼時遭遇,影像雖隱晦仍讓人掬一把同情淚(不禁想起《神秘河流》中的小男孩)。
類似這樣〝後段重複前段劇情並還原前段謎團真相〞的拍攝方式,2018年在日片《一屍到底 》的「後設電影」手法中曾使用過,當時煞是驚奇。本片導演亞當·藍道爾Adam Randall與編劇德文·格拉耶Devon Graye將此技法運用於驚悚片中,前後段環環相扣,成果斐然。
編劇善用小物(青蛙面具與糖果盒、綠色瑞士刀)、多段不明所以的奇異情境(門被關上、倉鼠亂跑…)來營造緊張氣息,簡單但節奏強烈的配樂襯托出恐怖氛圍,讓人印象深刻。
值得一提的是運鏡超靈活,空拍、俯拍、由遠緩緩而近等攝影角度多元且具神韻,許多沒有對話的劇情多由影像訴說千言萬語:如10歲小孩騎單車先拍攝背影與側面,發生意外時則正面拍攝,凝聚層層懸念。夜晚侵入者在屋內走動的動線也很能牽引恐懼感,攝影師Philipp Blaubach技術純熟高明。
最厲害的是利用「跳屋」活動來揭發變態罪犯的惡行。何謂「跳屋phrogging」(發音如〝青蛙正在跳frogging〞)?青少年隨機選屋,趁房屋主人外出時潛入,然後就在此屋白吃白喝白住四、五天,之後再換到另一間民宅繼續生活。
有幾處較不合理,兇嫌為何停擺15年後才又犯案?我的腦補是因為他結婚生了小孩,回歸安定生活後停手,但家庭變故後又讓他重施故技以彌補受創心靈。但是把犯罪的證物放在家中實在匪夷所思。而Greg又怎麼那麼剛好發現妻子外遇對象在家中地下室?
青少女明蒂Mindy(莉比·貝拉Libe Barer)昏迷後被載到樹林裡,下車後打通911電話竟不直接指認歹徒(她看過信件應該可以說出是誰的丈夫)?!此外,她有機會卻不逃,看到窗戶貼滿報紙的車屋後居然敢闖入(歹徒就在附近啊),實在有些牽強。
這段是確認綁架罪犯的重要支線,也連結了兇嫌看到錄影帶而決定嫁禍於Mindy,可惜過程有不可忽略的bugs。
15年前有六起綁架案,然而兇手柯爾·高登還在監獄服刑,為何近來又有兩樁雷同的孩童失蹤案件?是否有人刻意模仿?當年抓到兇手的警探史皮茲Spitzky(格雷戈里·艾倫·威廉Gregory Alan Williams)與Greg奉命調查,不過案情膠著沒有太大進展。
此時,警察上司也派員去找15年前曾從兇犯手中逃脫的兩個小孩問些訊息,以阻止柯爾·高登的律師翻案。當Spitzky與Greg見到其中一名青年湯米時,臉部已毀的湯米看到Spitzky警探時高聲喊叫NoNoNo…
正當我們以為事情是這樣那樣發展時,所有的疑惑則在跳屋青年Mindy與Alec登場後逐漸明朗,Greg的兒子康納Connor(猶大·路伊斯Judah Lewis)與修窗工人所被懷疑的事,基本上都是Alec搞出來的,諸如拿走馬克杯、餐具以及唱片自動播放等。而Alec也是刻意選上Greg家的(註),因他心中懷抱痛苦秘密與深沉仇恨。
Alec把馬克杯放在屋頂、把家庭相片拿去挖掉眼睛嘴巴後貼於牆面、把餐具放於洗衣機內、放走倉鼠並把Greg鎖於置物間、拉走Greg的被單後再尿尿…還不小心將馬克杯砸到Jackie的外遇男人陶德Todd(山姆·特拉梅爾Sam Trammell)的頭上。
這些逾矩的事被Mindy發現,謹守「不得侵犯屋主並與屋主和平相處」規範的Mindy見Alec逐漸失控而想離開,當她走到地下室要拿行李時,恰巧看到Greg將受傷的Todd打死(I See You!!!)
Mindy看到Alec綑綁康納Connor時想報警,後被慌張的Alec推下樓並移到車子內,Mindy卻陰錯陽差被Greg載到樹林,看到了袋中的犯行證物和藏匿小男孩的車屋,外表好人一枚的Greg正是連環綁架大魔神。之前湯米驚聲尖叫也是因為看到了當年虐待他的Greg。可憐,Mindy最後被Greg槍殺了。
樹林真是毀屍滅跡的好所在,小孩、大人都被Greg挖洞埋進去不留下痕跡。而警察則是隱藏犯行的好職業,Greg可以得知辦案進度栽贓另一人,15年前他陷害柯爾·高登逍遙法外,15年後用樹上綁線方式抓了男孩Justin,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Greg的報應終將來到。
Alec就是15年前被Greg綁架但與湯米一起逃出的另一個男孩。銜恨過日的Alec注意到又有兩名小男孩失蹤後計畫來嚴懲壞人,他說服Mindy讓他參加跳屋而住進Greg家,展開他的報復行動(註)。或許Alec一開始只想洩憤或是尋找Greg綁架男孩的證據,但看到Greg殺了Mindy且自己生命也受威脅,於是決定結束此惡人。
(註)這段也是我的腦補。但有網友認為Alec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是Greg的家,Alec看了牆面上的家庭相片才發現的。這個說法很不錯,也引導我想得更深入。
因此,我才又想到Alec首日入住時,他半夜拿攝影機去錄影,後來近距離看到睡在沙發上的Greg,我想這才是Alec真正確認Greg是誰的時刻,因鏡頭還在Greg的臉部特寫一直放大到眼睛,然後秀出片名《I See You》,哇!這個片名代表了Alec和Mindy看到了Greg犯行的雙視角呢~
第二天,Alec原有的玩笑態度變成憤恨不平,當Mindy叫他用B開頭拼一個7個字母的單字時,Alec看著走到屋頂拿馬克杯的Greg切齒說出「bastard」,之後Alec的作為愈發變本加厲,甚至還綑綁傷害Connor。寫到這裡,我也認為Alec的確是後來才知道那是Greg的家,而且這樣的編劇更神,對於Alec的性格形塑更完整。
從Greg在Alec之前未說完的「你不明白,我小時候…」看來,Greg似乎小時候也是被性侵的受害者,但這不是用來加害其他男孩的藉口。經歷15年的心靈摧殘,終結了Greg後,Alec的風暴人生終於盼到了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