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物警探 The Little Things》~~別強當天使(試析嫌疑犯與惡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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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無意的,《細物警探The Little Things從預告片內容到正片的辦案方向都將兇嫌導向某一個人,然後我的腦細胞乖乖的跟著這條線索走,在電影結束前一刻,原本清晰的拼圖輪廓竟無預期的變得混淆、破碎… 

電影散場燈亮時呆坐了幾分鐘,不太能接受結局竟是如此?!直到冷靜回溯劇情後,發現主觀意念所產生的能量太強大了,它會讓人在下意識中指揮自己蒙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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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描述加州克恩縣巡警喬·狄克Joe Deke丹佐·華盛頓Denzel Washington)奉命往南到L.A.拿一項證物,不久即受當地警官吉姆·貝克斯特Jim Baxter雷米·馬利克Rami Malek)請託,兩人聯手調查一起連續殺人案。 

Joe DekeJim探查一段時間,懷疑電器修繕工艾伯特·史帕瑪Albert Sparma(傑瑞德·雷托Jared Leto)涉有重嫌,故全力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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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角色就是兩名警探和一個嫌疑犯,其他配角僅是推動劇情與揭示Joe Deke所背負秘密的功能性人物。 

丹佐·華盛頓Denzel Washington依然寶刀未老,諸多動作言語具撼人氣場,The Little Things」和「No angels」在劇中說了兩次,前後意義卻不同,這是本片不可忽略的雙關語,也是故事核心靈魂。 

可能是少了具體人物背景來支撐吧(僅知他是大學時代高材生、有宗教狂熱),雷米·馬利克Rami Malek帶點神經質的表演方式和Denzel相比下有些普普,少了警界明日之星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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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在《自殺突擊隊 Suicide Squad 》中飾演小丑The Joker沒有得到太多肯定的傑瑞德·雷托Jared Leto,在本片不狂自威的氣勢令人望之憺畏,角色曲線比小丑讓人有共鳴,更是本片的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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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約翰·李·漢考克John Lee Hancock擅長執導人物傳記故事,如大聯盟最老的「菜鳥投手」Jim Morris(《心靈投手》)、美式足球運動員Michael Oher(《攻其不備》)、收購麥當勞連鎖速食店的Ray Kroc(《速食遊戲》)還有Walt Disney《大夢想家》)追蹤逮捕罪犯的兩名德州騎警(Netflix《緝狂公路》)等,評價都不錯 

有別於上列影片均改編自真人真事,《The Little Things》則是導演的自創劇本。背景於1990年代,採證與解剖方式已有較先進儀器輔助(如照出命案現場血跡、油汙、腳印的藍光手電筒),能以鑑識科學進行咬痕比對、指紋分析、血清、血跡型態確認但似乎未見運用DNA技術,否則應可以釐清許多疑點 

不過,Joe Deke是老派刑警,以五官觀察以訓練有素的敏銳度做判斷如注意窗戶上的指紋、對面大樓窺視者認為唯一目標就是緝凶歸案,科技檢視過程不是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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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節奏像急不得的查案速度般,沉緩壓抑步步為營,多數時刻靠演員富張力的互動與推理懸疑營造出驚悚氛圍。嫌疑犯Albert出現後,劇情漸入高潮,當Joe DekeAlbert在公路上互相追蹤對峙時配樂也隨之高昂,Albert狡猾聰明,諜對諜的緊張氣息如戰雲瀰漫。 

慢節奏反而讓我無法太聚精會神,某些重要支線沒完整catch到,再加上有些刻意誤導的剪接以及稍顯矛盾的對話Joe Deke為何要指示Jim向偷窺狂史坦Stan提到瑪莉·羅伯茲Mary Roberts這又不是Stan的黑歷史),希望自己的解讀別太歪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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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內發生四起女子凶殺案,Jim沒有頭緒,警監卡爾·法瑞斯Carl Farris(泰瑞·金尼Terry Kinney提醒再無進展可能就要讓FBI來辦案,於是Jim想倚重Joe Deke的經驗來借力使力。 

兩人來到茉莉·布拉克Julie Brock(蒂凡尼·岡薩雷斯Tiffany Gonzalez)命案現場,Joe Deke注意到犯罪手法與五年前的懸案類似,驅使他主動積極介入調查。Joe Deke抽絲剝繭找到當地電器行員工名冊,再從名冊裡列出可疑人物Alb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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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Joe Deke解析Julie的死法與罪犯做案方式時旁徵博引振振有辭(可能有兩輛里程數高的汽車、到處遊走行獵、嫌犯曾回來慶祝),讓Jim滿心信服不疑有他,竭力輔助Joe Deke追查Albert,連潛入民宅蒐證都默許。Jim性格某些層面就像容易受他人影響的我們(貫串一下我首段的自白)。 

究查Julie謀殺案期間,另一名女子蓉達Ronda瑪雅·卡山Maya Kazan)在夜間跑步遇害但未見屍體,Jim心中不自覺連結Albert就是此案的罪嫌。之後又出現一名女性浮屍,手法皆為刀殺、頭部套上塑膠袋、受害者臉部有咬痕。已經六名女子遭謀殺,Jim的壓力值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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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奉Joe Deke為不敗的神話與傳說,Joe Deke傳授經驗時對Jim說了句「小細節the little things很重要,會讓兇手無所遁形 

命案現場有Albert喜愛的烤牛肉、Albert住家有《殺人王曼森》、《千里追兇》書籍且地板下藏了兇殺案剪報、Albert故意停車在其中一起謀殺案的公路定點、Albert曾經自首過但證據不足釋放、Albert在警局看被害女子相片時勃起,以及開場逃過一劫的女子蒂娜Tina(蘇菲亞·瓦希麗娃Sofia Vassilieva)的視角…似乎都將加害者指向Albert 

然而,Joe DekeJim其實從頭到尾並未從Albert住處或其他地方取得關鍵性的證物。再者,被Albert吃過的披薩齒痕未與受害者臉上齒痕相符,鑑識員用自己指紋去測試後結果也與Albert指紋差不多,在在顯示警方擁有的佐證太薄弱。(除此之外,第一、二、三名死者並沒有特別提出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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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Joe DekeJim監控Albert,當Joe Deke離開車去購物沒多久,Jim竟跟隨Albert去找蓉達Ronda的埋屍處。Jim在荒野中拼命挖掘卻不見屍首,此時Albert在旁邊冷言冷語還語帶威脅要Jim好好照顧女兒,Jim理智線斷開立馬用鐵鍬向Albert用力一揮,Albert魂歸西天。  

緊跟而來的Joe Deke見狀對Jim下指導棋深埋Albert、辭去調查職務請假休息,自己則趕到Albert住宅布局,讓警局相信Albert僅是畏罪搬家的loser,警監再敦請FBI來接手,一切船過水無痕。過去成為未來,未來又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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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段,揭曉Joe Deke念茲在茲的女子瑪莉·羅伯茲Mary Roberts(安娜·麥基特里克Anna McKitrick)身分,她是五年前裸女雙屍命案現場的倖存女子,Joe Deke當時因視線不良不慎誤殺了Mary想到《七月四日誕生》中的阿湯哥 

警局同儕和黑人驗屍官好友芙洛Flo(麥克·海耶特Michael Hyatt)知曉這起至今尚未破案的意外事件,那一枚從Mary身上取出的爆開子彈就成了Joe Deke的永夜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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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永遠不會結束,Joe Deke夜夜都在後悔中度過,不選擇自首乃因為同儕長官也要負起連帶責任。活在女孩枉死懊悔中的Joe Deke失去婚姻、健康,疏忽與女兒們的情感聯繫。這些年Joe DekeL.A.老同事已升官警探、警監,他卻連家庭與家人都失去了。 

Joe Deke為暗黑秘密作戰,奮力捕捉罪犯等同為自己犯的錯贖罪。「錯抓好幾隻青蛙才能抓到一隻王子」,因此時機很重要,導致Joe Deke狂熱追查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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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的破案動機與Joe Deke不同,他奔波賣命是為了要替受害者伸張正義。Joe Deke勸他盡人事聽天命,別妄想當(死者的)天使No angels,有時太激進或許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但Jim太仰賴Joe Deke的想法從此角度而言,Jim的思維間接被Joe Deke控制了,太信賴先入為主直覺而鑄成衝動打死Albert大錯。 

Albert意外死亡後,Joe Deke勸告Jim莫給死者從土裡爬出來干擾他的機會。「重點在於細微的事物(The Little Things),小事情會讓你分崩離析,也可能讓你失風被捕。紙條中又強調一次,No angels,別強當(倫理、道德的)天使,留得青山在才能守護家庭捍衛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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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我已知道拿給Jim的紅色髮夾是假的但不了解空鐵箱代表的涵義,一場空?Joe Deke在心理創傷中煎熬,暖心的他不願讓有家庭有妻女的Jim活在無盡自責中。 

究竟Albert是不是連環命案的謀殺犯呢?應該不是!Albert也許有些小惡與變態思想,有些自卑邊緣人的自命不凡,他是個愛研究犯罪事件也擁有警用無線電對講機的「罪案迷crime buff」,自覺將警探耍得團團轉簡直為枯燥單調日子刷出火花,為自己提高了地位,Albert玩得太過火而引火自焚。

Albert為何會停車於公路467英里棄屍處?巧合?劇本故弄玄虛?--這是個人較難理解的謎點) 

話說回來,誰是連續殺人犯已不是主要議題,本片欲探討的是--人性的善惡不會壁壘分明,良善的人一疏忽或判斷、選擇錯誤可能跨線到另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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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光明正義邪惡時時交錯時刻擺盪,好警察仍會發生失誤,會做錯事,Jim有一天會知道Joe Deke的秘密並確認自己的過失。兩人的執法命運相互呼應~~Joe Deke誤殺一名女孩、Jim錯殺一名嫌疑犯,此事已成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JimJoe Deke在有生之年會盡心盡力扮演優秀警員角色,也會在心底懷藏愧疚戰戰兢兢過日。Joe Deke開車在公路奔馳時常見一個巨型十字架,但願老天有眼,讓他倆可以真正抓到變態連續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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