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李煥英》:無需懷疑,我很幸福
「打我有記憶起,我媽就是中年婦女的模樣...」
課業成績不佳,外表也不亮眼的曉玲,老覺得自己讓母親(煥英)沒面子,一場車禍意外,煥英陷入昏迷,曉玲穿梭時空來到母親的年輕歲月(1981年),為了讓母親有個更好(富裕)的未來,曉玲想盡辦法要湊合母親和廠長兒子光林的婚事...
《你好,李煥英》在中國賣出驚人的票房成績,對白寫得幽默(煥英光林,歡迎光臨,這諧音哏有讓我笑出來),人物性格鮮明,情感面也堆疊得不錯,不論是煥英和曉玲的母子情、曉玲和冷特的純純愛戀、故事後段的轉折與曉玲的豁然開朗等,都有動人手筆。《你好,李煥英》的劇情不算特殊,它令我想起《歲月神偷》、《新難兄難弟》、《星星知我心》等作品,以懷舊的眼光看艱困時代的人情冷暖,並賦予母親一個「神聖(犧牲與奉獻)」的形象,電影能在中國大賣,或許觸到人民對於逝去年代的「美好」回憶(回憶本身往往自備美化功能),並在劇中的正能量角色身上,找到心靈的慰藉。
《你好,李煥英》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段落,不是母女相處的時光,或最後的劇情反轉,而是廠長的兒子光林,一進工廠就接了廣播站播音員的工作,廠裡的人說他有特權,光林反駁說他是憑藉著自己的聲音條件才接下這全廠唯一的廣播員工作。此時一名員工發聲表達支持,說光林的嗓音確實最適合當播音員,這名員工的嗓音渾厚、口條清晰,一開口就打臉了光林。有沒有特權,不用指著鼻子罵,比較一下,旁人都懂了。
要說《你好,李煥英》的缺點:一、影片正向澎湃又樂觀的情緒,偶爾會濃到有點受不了;二、曉玲和冷特的愛情故事草草收場,收線沒有收太好;三、母親這個角色其實是扁平的,我們只看得到母親的笑容,看不到她咬牙撐過困境的淚水,不過,就像煥英對曉玲說的一段話:「我覺得我這輩子過得特別幸福,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或許對導演來說,相信母親的幸福(不要質疑母親的幸福),才最重要吧。
最後,飾演曉玲的是導演賈玲本人,導演已經四十歲,演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學生,一開始很不習慣,但既然這是導演自己的故事,又是穿梭時空的奇幻電影,把《你好,李煥英》看作是「中年導演(賈玲)做的一場夢」,那麼演員的外貌年齡與影片角色不符就沒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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