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甜蜜生活》:非完美人生

盧西奧請鄰居爺爺雷納多幫助照顧女兒,回家後不見女兒和雷納多的蹤影,盧西奧在公園裡找到兩人下落,他覺得女兒從公園返家後,情緒變得低落,懷疑女兒是否遭到雷納多的侵犯。盧西奧在搜尋真相的過程,竟與雷納多的孫女夏洛蒂發生關係;莫妮卡的母親患有精神疾病,常會跟幻想中的人物對話。莫妮卡婚後,丈夫忙於工作,經常不在家,獨留她與女兒相依為命,每天悶在家中的莫妮卡,變得疑神疑鬼,並且開始產生幻覺;安德烈酒駕撞死一名婦人,他央求法官父親幫忙脫罪,然而父親對毫無悔意的兒子感到失望,決定要斷絕父子關係,並跟太太朵拉說:「如果妳無法放下兒子,就得放棄我。」

線上平台看到 Nanni Moretti 導演的《非甜蜜生活》(Tre piani),原本只想看個半小時,結果一看就停不下來。電影的評價不高,我個人卻很喜歡。片中三組人馬的故事,拋出許多有趣的議題:盧西奧的故事線,講生活中無以名狀的焦慮,太害怕會發生事情,導致眼中所見事物都充滿疑點,無法看清楚真相,不自覺地陷入「期待壞事發生」的陷阱中,諷刺的是,盧西奧擔心雷納多對女兒有不軌行為,盧西奧自身又在慾望的驅使(誘惑)下,與未成年的夏洛蒂發生性關係,坐實他內心的恐懼(盧西奧對自身的不信任,使得他對其他男性也抱著防備的態度)。

莫妮卡的故事虛虛實實真假難分,有一點《父親》的味道,孤獨的莫妮卡渴望有人陪在身旁,丈夫常常不在家,加上生產那天目睹車禍、母親的精神病、丈夫的兄長因詐欺案被通緝等,都讓莫妮卡感到惶恐不安,既然先生不在身旁,她便透過想像創造出陪伴者,用以撫平內心的焦慮。而以事業為重的丈夫,要等到莫妮卡突然從生活中消失,才學會肩負起身為父親的責任。

朵拉的故事線,先以一樁車禍揭開序幕,讓觀眾看到安德烈的惡行,並呈現法官對於妻兒的嚴苛態度。法官過世後,朵拉不得不獨立生活,並正視自己對丈夫的過度依賴與畏懼的事實,以及對兒子可能造成的精神傷害。

《非甜蜜生活》裡的每一個事件都有它矛盾難解之處,導演並未給予一個簡單的對或錯的答案,而是將電影時空拉長為十年,人事全非,有些心情十年前後看,截然不同、有些抱歉來得太晚,但總算學會開始面對、有些人與事的誤解,或許到死都化解不了,但接受生活的不盡然完美,也是一種好好活下去的勇氣展現。

喜歡《非甜蜜生活》的敘事節奏,喜歡這個有點囉唆的故事,喜歡片中的每一個演員,話說,在《非甜蜜生活》看到 Nanni Moretti 導演時有嚇一大跳,想說導演怎麼老這麼多?查了一下,上一次看 Nanni Moretti 的作品,已經是 21 年前的《人間有情天》,天啊,時間怎麼會過這麼快啊?!(《非甜蜜生活》的劇情時間跨度才十年,我與導演的作品卻隔了二十年才有機會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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