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尼舍林的女妖 The Banshees of Inisherin》~~有些事就是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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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便利與習慣,現在幾乎在同一影城看電影,但為了追奧斯卡入圍9項的「女妖」,只能到他方征戰(真納悶全台上映廳數怎麼那麼少)。對看電影一事已好久沒有這樣的熱情了,而追這齣影片完全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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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導演馬丁·麥多納Martin McDonagh灑下什麼魔粉,明明就只是講一個小島上兩個中二老男人「我要跟你壞+切手指」紛爭,而這般談不上恢弘格局的小品電影,卻從開場就吸引人聚精會神看到終場。

果然是2017年讓我感動萬分《意外》影片的導演作品第79屆威尼斯影展「正式競賽」首映後,獲得觀眾起立鼓掌達15分鐘),精彩好看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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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當下,看著派瑞Pádraic(柯林·法洛Colin Farrell)尋找被好友「切八段」原因之際,我和Pádraic一樣也不停猜想康姆Colm(布蘭頓·葛利森Brendan Gleeson)這般極端所為何來?

是因為Pádraic處事或言語中傷了Colm嗎?抑或兩相情悅不被認同?還是Colm喜歡Pádraic的姊姊詩凡Siobhán(凱莉·肯頓Kerry Condon)未果只好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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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創作此故事的導演Martin McDonagh厲害之處,先拋給你一個大疑問,讓人莫名其妙又苦思不解。雖然Colm的官方說法是人生苦短,和Pádraic打屁只是浪費生命,他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Pádraic不太相信,像偵探般抽絲剝繭想找出真正原由,當一項項可能的原因被剔除後,竟又引發出另一場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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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中的「女妖banshee可連結愛爾蘭語的「bean sí」,意即「報喪女妖」,是愛爾蘭神話中的女性精靈,通常被認為是死亡的象徵。

對應到劇中,女妖既是具象的,如就像女巫會預言的麥科米怪婆婆Mrs. McCormick(希拉·弗利頓Sheila Flitton);也是抽象的,直指人們內心的黑暗面與心魔,在時間空間以及人事物改變下,形塑成一首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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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有人將死時,女妖banshee會開始哭號,配樂運用許多男中音與女中音的聲樂,有些則哀傷淒美如安魂曲。片中Colm完成一首曲子,Pádraic詢問曲名,Colm回答「伊尼舍林的女妖The Banshees of Inisherin」,要在Pádraic的葬禮上彈奏。 

劇中有許多耐人尋味的意象,當PádraicColm交惡之初,窗外出現一對「小鳥」,一隻猛啄另一隻且不斷逼近、阿傻少年多明尼Dominic(貝瑞·科漢Barry Keoghan)一出場就炫耀他撿到一支「長勾桿子」,最後這支勾桿被怪婆婆用來勾回他浮在湖面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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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隔開房屋內外,也隔離了友情。PádraicColm家窗外疑惑的找他、看他,也從酒館窗外悲傷的看著Colm與音樂系學生開心論談。

來往教堂路上的那尊「聖母像」,看著Inisherin海島,看著無良警察父親佩德·基爾尼Peadar Kearney(蓋瑞·萊登Gary Lydon),也看著失控的PádraicCo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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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凡Siobhán搭船離去前和站在崖邊的弟弟Pádraic開心揮手再見,不久她看到另一個人後臉色愀然。「遠處模糊人影」的設計別出心裁,末段揭曉時十足震撼,應該是自覺夢想消失已沒有未來的多明尼Dominic吧。 

此片入圍四項演員獎,四位主配角大飆演技。柯林·法洛Colin Farrell飾演派瑞Pádraic,將從光明走到黑暗的性格詮釋極佳。Colin Farrell呆萌委屈樣貌與布蘭頓·葛利森Brendan Gleeson的無情果斷形成對比,兩人對手戲默契十足,醞釀出磅礡衝擊力道。 

貝瑞·科漢Barry Keoghan飾演的多明尼·基爾尼Dominic Kearney雖外表癡傻動作粗魯,很多事卻看得明白,還能講出一番哲理,演技傳神,令人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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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友不是我的好友?】 

時值1923年,愛爾蘭大陸興起內戰風雲,遠在海洋外的伊尼舍林Inisherin小島未受到戰爭波及,但每天聽見隆隆戰砲聲仍令人心驚膽跳。小島居民相互認識,酪農業生活悠閒,每到下午兩點,一群島上男人便聚集在酒館喝酒談天。 

一天,派瑞·蘇利罕Pádraic Súilleabháin(柯林·法洛Colin Farrell)跟往常一樣要去找他的麻吉康姆·陶赫提Colm Doherty(布蘭頓·葛利森Brendan Gleeson)喝酒時,卻遭不明冷淡對待。後來Colm明白指出不想將時間消耗在和Pádraic聊沒營養的瑣事上,若再來叨擾就切下手指回報以示決絕決心。 

Pádraic獲此訊息晴天霹靂,Colm有許多選擇卻以激烈的方式和他斷捨離,讓Pádraic無所適從、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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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單純的Pádraic,每天快樂的工作、照顧牛馬驢子、和朋友聊天喝酒,從不感到寂寞孤單。但也因太過純真無法深沉思考而顯得遲鈍甚至蠢笨,連續三人問「吵架了嗎」讓他驚恐,不清楚一向與自己友好的朋友Colm為何無預警翻臉不認人,一再探究原因也不會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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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ádraic以為自己樂天開朗的性情很好,現在覺得不是如此了。而此事剛發生時Siobhán開玩笑的對Pádraic「也許他不再喜歡你了」,則是絕交風波中最接近事實的答案!! 

在多明尼Dominic好意的勸慰你們倆會沒事的啦及勉勵或許你該有所作為來捍衛自己)下,Pádraic又三番兩次去找Colm,換來Colm自殘後把一根根手指往Pádraic家門口猛丟的可怕結果。  

最終,付出嚴重代價後,Pádraic終於理解Colm已不是他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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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不能永流傳】 

Inisherin島上男人雖然沒有參與內戰,但每天聽到戰砲響聲或許讓Colm產生絕望感(和牧師告解時透漏),思索年歲已大惶惶終日的自己就要化為一抔土消失在這世上。再和講動物糞便可以講兩小時的蠢蛋Pádraic混在一起,將會成為nobady 

Colm自忖後想效法莫札特的精神,要利用時間創作音樂。Colm這個使命感一升起後立馬與Pádraic絕交,因為如果不強烈展現決心,Pádraic必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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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mPádraic不來往經過一段時日,一天晚上Pádraic在酒館看到Colm與音樂系學生開懷演奏,與揍他兩拳的Peadar警員歡樂談笑,喝了多杯威士忌的Pádraic怒氣沖沖走向Colm詢問,Colm斬釘截鐵表示「好心無法永傳承,音樂、繪畫、詩等藝術才可以成為偉大經典」的結論。 

Pádraic直斥Colm寧願和會猥褻、毒打兒子DominicPeadar在一起,或許從沒好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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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就是無法釋懷】 

預料之外的環境與人事物改變常讓人無法適從,太過負面時,極可能會摧毀一個人的安身立命感並起而對抗。如果Pádraic能與姊姊、Colm和其他島民安老一生,黑暗面應該一輩子也不會被挑起。 

然而,當Pádraic多次看到Colm與外地來的學生戴克倫Declan開心創作音樂,Pádraic欺騙Declan其父親被車撞的惡心便起。連阿傻Dominic都說那是他聽過最惡毒的話,他心目中的好人Pádraic也與其他壞人不分軒輊,此時的Pádraic仍我行我素又去找Colm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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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會預言的怪婆婆和愛讀書會思考的姊姊Siobhán外,小島的封閉思維籠罩每個島民身上,心胸與視野狹隘。Colm切下四根手指丟到Pádraic家門口後,詩凡Siobhán再也受不了這些鬧劇,已經獲得圖書館工作的她,提著行李搭船搬到愛爾蘭居住了。 

直到Colm亂丟的手指噎死心愛的毛驢,感到抱歉的Colm想到此為止,但憤恨滿腔的Pádraic不再接受兩人友情,他向Colm下戰帖「不能到此為止,我和你的爭戰從此開始,勢不兩立,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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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ádraic放火燒掉Colm的家園,連面具都在哭泣。隔天Colm站在海邊對Pádraic說:「最近沒有聽到槍砲聲,戰爭應該要停止了暗示兩人的爭吵也能結束

Pádraic回應:。「我想很快就會再開始,有些事就是無法釋懷,我想那是好事明講與你和解是不可能的」。 

Colm的發神經斷交,間接促成心愛的姊姊Siobhán遠離家鄉連動Dominic之亡、更造成小毛驢之死。除非Colm消失,這些仇恨,已黑化的Pádraic餘生要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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