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電影節《岸上風雲》:拳手受難記

「港岸很邪惡,就像是另一個國家。」

泰瑞曾經有機會挑戰拳王位置,但一次拳賽「失利」後,再沒有二次機會,最後淪為碼頭幫派老大強尼的手下。強尼率領的幫派控管碼頭工會,可以從每一次的搬運貨中獲得可觀的利潤,強尼的幫派剝削工人,只要有人試圖向罪案調查局告發強尼犯罪的事實,就會遭遇不幸。依笛的兄長喬伊被人發現從高處墜樓身亡,依笛想要從尚未泯滅良心的泰瑞身上,查出兄長的死亡真相...

有些電影花了很多時間鋪陳前因後果,只為了讓某一場戲能綻放出它谷底反彈的強度,《當幸福來敲門》結局,終於找到工作的主角在街上欣喜落淚的場景如此,《岸上風雲》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如此。

《岸上風雲》講幫派控制勞工生計的惡行,講即將邁入三十歲的前拳手,對於兄長的埋怨,以及自己走錯路的懊悔,講底層生活不見出路的苦悶,講鴿子難敵老鷹的悲涼現狀等,劇情有多個議題在同步發生,但這些支線其實都是用來服務電影的最後一幕戲:泰瑞在神父的鼓勵下,即便被強尼手下打成重傷,也要一步一步走回碼頭,準備上工。那段艱辛之路,是耶穌的象徵,是承受眾人罪孽的象徵(碼頭工人膽小怕事,才讓惡霸膽敢掠奪更大的權力),是人類精神毅力的展現,鴿子可以扳倒老鷹,或者,老鷹被馴養成鴿子,忘了自己擁有足以與惡勢力抗衡的能力。

《岸上風雲》的敘事節奏以現在眼光來看或許偏慢,但劇情絲絲入扣,演員的表演精湛,馬龍白蘭度的演出魅力十足,電影的攝影、配樂(本片配樂居然出自伯恩斯坦之手)、美術都有可觀,影展挑片,選看經典老片都很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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