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影展《從今以後》:沒有法律保障就不是家人的家人?

Angie 和 Pat 是陪伴彼此多年的伴侶,儘管沒有婚姻關係,但 Pat 的家人早把 Angie 視為家庭成員之一,然而,Pat 意外過世後,Angie 的處境突然變得尷尬,除了身份不受法律的認可外,受制於遺產條例,她還可能會失去和 Pat 合買的公寓...

楊曜愷導演的《從今以後》,劇情聽來耳熟,觀眾大概都猜得出 Angie 即將面臨的問題,為了自身的利益,Pat 的家人會慢慢地拿回他們「應得」的財產,而沒有法律保障的 Angie,除了仰賴 Pat 家人的「善意」外,根本無力可施。

這樣一部理當可以拍得煽情,拍得讓人恨得牙癢癢或是流下同情淚水的作品,情調卻很節制,導演無意醜化任何角色,相反的,他呈現 Pat 的家人在生活上遭遇到的困境,那些困境逼著他們自私,那些困境也更凸顯出「家人」這兩個字的力量。

就像知名的火車道德難題,面對艱難的抉擇,你要選擇犧牲哪一個人的利益?《從今以後》的無奈,在於 Pat 過世後,她對 Pat 的家人來說,就成了一個比外人還更親近的外人;《從今以後》的動人,則是在確認 Pat 對自己的情感後,Angie 內心獲得了撫慰。「這麼做從來不是為了錢...」Angie 輕聲說著,真正的「家人」是超越法律而存在的,無論是否受到承認與接受,都不會改變這層關係。

《從今以後》獲得金馬獎四項提名,包括以本片提名女主角獎的區嘉雯,但這部片之於我的最大亮點(也是我心目中的金馬遺珠),是飾演 Pat 大嫂的 #許素瑩,無論是開場的熱絡或是中段的態度改變或是最後吐出「我很嫉妒妳」的哀傷,都有打動我,大嫂是一個複雜且容易流於負面的角色,但許素瑩的演繹會讓人體會到她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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