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樓》歡迎入住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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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邦(Utopia),一個理想的群體和社會,源於湯瑪斯·摩爾(Thomas More)在〈烏托邦〉一書中所寫的完全理想的共和國「烏托邦」,其虛構了一個大西洋上的小島,小島上的國家擁有完美的社會、政治和法制體系,毫無瑕疵的概念,就是一種最理想的狀態。

物極必反,烏托邦(Utopia)也照映出反烏托邦(Dystopia)此一反義詞;原來,看似美好的假想社會(國家)結構,實則為極端惡劣的社會最終形態,階級主義、貧富不均才是華麗表面下,不欲人知的真相,此一色彩常出現在兼具商業色彩,以及批判風格的藝術作品中,由班偉特利(Ben Wheatley)執導的《摩天樓》也是如此,帶領觀眾一同進入無限狂歡的極樂烏托邦之餘,也直指資本主義社會所造成的階級衝突與對立,然執行成功與否,恐怕就見仁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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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地方,沒有紛爭、沒有病痛,在這不問身份地位,只求生而平等,一個想像卻又極其真實的理想國,全都縮放進一棟最先進的摩天大樓裡。羅伯萊恩醫生剛入住於此,打算過著與世隔絕的安逸生活,卻也成了大家最感好奇的名人,住戶們每天都舉辦派對享樂狂歡,酒精彷彿是唯一的貨幣,性愛是解決紛擾的萬靈丹,和樂穩定的假象,崩壞隱隱作祟,自成一格的大樓運作機制,正隱匿了最驚悚的面向。

《摩》片設定在柴契爾夫人治理英國的1975年代,並援引其鐵腕理念(亦為電影結尾):資本主義是世界唯一的經濟體制(There is only one economic system in the world, and that is capitalism),產生層層不公平的剝削現象,正是摩天樓裡高中低層,無法逃脫資本主義循環的映照,隱喻形同縮影,被美化的荒謬,更是電影最為烘托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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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改編自英國作家巴拉德(J. G. Ballard)於1975年出版的同名小說,其廣為人知的筆下改編作品,尚有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執導的《太陽帝國》(Empire of the Sun),與大衛柯能堡(David Cronenberg)的爭議之作《超速性追緝》(Crash),科幻的現在、末世的未來,便是其創作的一大象徵。連帶也影響《摩》片雖在描繪70年代的故事,無形中卻又像極即將面對的未來,過去與未來的想像跳躍,一股似曾相識的詭譎感,就是整部片的展演核心。

如令人目不暇給的上層社會,其樂此不疲的宮廷服裝派對,和宛如歐洲貴族城堡、還能騎馬的住處等,恰似追憶昔日美好;小男孩自稱未來可見的萬花筒,偶然窺視殺戮亂象外,折射間顯現的,也是無以名狀的殘酷警世,叛亂始終來自階層,建築師開宗明義這棟大樓就是一場實驗,在應有盡有、資源充足的環境裡,希冀人類能夠和平共處、共享一切,只是實驗盡頭,只剩難以咀嚼的混亂自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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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極端尖銳卻也極端空白,形成《摩》片讓觀眾難以意會的致命傷,單就題材而言,或多或少不乏其類似作品,階級鬥爭並非是本片唯一專利,相仿的當代經典,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另就手法來看,也顯得捉襟見肘,班偉特利(Ben Wheatley)擅長的懸疑、性感元素,確實在片中嶄露無遺,如詼諧卻令人不安的黑色幽默、突如其來的情慾暴力等,都在解構摩天樓混沌之際精彩挑逗著,但仍掩飾不了故事抽象鬆散、節奏紛亂的一面,只流於一場又一場的性愛派對、嗜酒如命的自虐行為,幾幕嘆為觀止的戲碼,搭上超高速攝影機下的慢動作鏡頭,雖拍得分外吸睛,卻無太多深刻闡述與論證,特立獨行的風格調度,無非徒留鏡頭下人物種種作為的無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所幸像是瑞典阿巴合唱團(ABBA)的成名曲之一〈S.O.S〉等配樂,不時畫龍點睛,並與畫面相輔相成,亟欲找回過去快樂時光、美好戀情而發出求救訊號的旨意,正點出電影角色靈魂的匱乏,至於電影美中不足之處,或許就如同烏托邦般,背地裡是如何順理成章,得交由觀眾自行斷定了。

 

散場貴重物品值(超值=5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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